双向暗恋
皇权快乐
每天开心
嘿嘿嘿嘿嘿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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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放学时间，黄明昊背上书包到了咖啡厅找他。
范丞丞正在座位上，拿了本心灵鸡汤在读。见到黄明昊进来，他合上书，微笑道：“晚上回家吃？”
黄明昊微妙地牵起了精致的唇角，又摇了摇头：“我们出去吃。”
“去哪儿？”
黄明昊这才道：“我妈今天回来了，她说要请你吃饭，感谢你赶回来替我解围。”
范丞丞一愣，无奈地笑起来：“阿姨也太客气了。”
“走嘛，”黄明昊兴冲冲地过来拉他，“咱么三个难得一起吃饭......”
“好好好，我又没说不去。”范丞丞任小朋友一股蛮劲儿拖着自己的小臂，顺了对方的力道站起来。
两个人打车赶往了周慧订好的茶餐厅。周慧已经在包间里等着，点了一桌子的虾饺凤爪，她记得范丞丞小时候喜欢吃。
和周慧许久未见，三人餐前简单地寒暄后，就讨论到这次的事情，范丞丞巧妙地几笔带过，没有提到沈晨的名字。
黄明昊似乎也不愿周慧担心，陪着范丞丞打马虎眼。
饭吃了几口，周慧忽然问道：“对了，昊昊你一模考完感觉怎么样？”
黄明昊刚往嘴里塞了一只虾饺，含含糊糊道：“还不错，正常发挥。”
周慧听了也开心起来，又给两人盘子里分别夹了个奶黄包：“你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，进K大肯定妥了。”
范丞丞咀嚼的动作一滞，目光转向身边坐着的人。只见黄明昊的表情似乎也凝固住了，嘴中塞满了东西都忘了嚼，眼眸睁得大大的，视线下意识朝范丞丞的脸上瞥过，又迅速躲开。
“......你要考K大？”几秒的愕然过后，范丞丞才开了口，声音清冷得似乎没了情绪。
黄明昊因为嘴中塞着吃的，发不出声音，后知后觉地使劲儿嚼了几下，囫囵道：“我......”
“丞丞你不知道啊？”周慧忙着夹菜，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冷下来的气氛，自顾自道，“昊昊上高三之前就跟我说了，高考的目标是K大，一直特别努力呢。等你们做了校友，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，这小家伙自理能力可差了。”
范丞丞清冽的眼瞳似有一颤，手中的筷子被慢慢放下了。
他眸光定定地落在黄明昊快埋进碗里的脑袋上，冷静了半晌，才开腔道：“阿姨，我去个卫生间。”
“哦，你去你去。”
范丞丞默默地出了包间，靠在走廊边，掏出手机给黄明昊发了条微信：“你出来一下，到餐厅门口。”
他径直地穿过走廊，走出餐厅，站在四月和煦的夜风中深吸了口气。
等了不出五分钟，便听到了身'后传来的脚步声。
还穿着高三校服的黄明昊温温吞吞地磨蹭到他身边。
“范丞丞......”他喊他。
范丞丞冷冽的眼波扫到黄明昊的脸上，没说话。
黄明昊委屈地抿着嘴巴，又喊道：“......哥，我错了。”
范丞丞这回下定了决心不被卖可怜的小家伙动摇，声音冷冰冰道：“你真要考K大？”
“对。”黄明昊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，朝着范丞丞，虽然很小声，却说得坚定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喜欢。”
范丞丞乌眸微微闪动着，目光径直投注在黄明昊的身上，沉声道：“你现在的成绩，进H大中文系绰绰有余。K大哪里有合适你的地方？”
“我想报K大的金融系。”
K大的金融系算是K大比较有名的专业，却偏理科。黄明昊的数学成绩不算出色，学这个肯定吃力。
范丞丞眉间凝起，不耐道：“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长处？为什么不去重文的学校发展？偏偏要选自己的短板......等你今晚回去，就把第一志愿改成H大吧。”
黄明昊的脸色在月色的清辉下透着苍白，澄澈的眼底隐约泛了血丝，他咬了咬牙，坚持道：“范丞丞，我马上就成年了，我有对自己人生的决断权。”
范丞丞曲折有型的唇线压成了一道，似有些隐忍，痛心道：“你是快成年了，但那不意味着你可以胡来！”
“可我就是想去K大。”
“......”
黄明昊眨了眨眼睛，努力压制住眼底就要泛起的潮意，藏在心里的委屈和偷偷喜欢着对方的情绪却波涛汹涌着，就好似在滚烫的开水中持续冒出的气泡，一股接着一股，就要脱口而出。
范丞丞，真的。初三那一年，高三这一年，我过得像要溺水的人。
我受够了和你分开的日子，我不想再这样过四年。
黄明昊的眼眶发着烫，视线牢牢地锁在对面那目光低垂的人身上。
他刚才那么固执倔强地说，我就是想去K大。
回复自己的，却只有沉默。范丞丞为什么不问自己，“为什么想来？”，“K大有什么好？”
他为什么没有问。他是不是都知道。
黄明昊在路灯下轻轻地牵起嘴角，绯红的唇色对比着苍白的脸颊却显得愈发鲜亮。
并不是孤注一掷，只是压抑了太久。他缓缓地眨了下潮湿的眼睫，如耳语般开口道，那样柔软，又了无声息，却足以被面前的人听到。
“范丞丞，再过七个月，我就满十八岁了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我不需要你把我当成花骨朵一样放在手心里护着......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范丞丞怔愣着转头看他。两人的目光相接了片刻，触感温柔，却泛着疼。
黄明昊喉头哽了一下，那样虚弱地自言自语道，仿若怕被范丞丞偷听一般。
“我是说，等我成年了......你就可以，可以欺负我了。”
那一瞬间，范丞丞的脸上滑过一丝类似于痛苦的表情，很淡。
他几乎慌乱地别开了视线，抬起手，手指抖瑟着去拉着黄明昊敞开的校服拉链。
“起风了，咱们回去吧。阿姨该着急了。”
黄明昊任对方拽着往回走，吸了吸鼻子，眼前积聚的雾滴似乎随时要滚落下来。
为什么？
他明明听到了。他为什么装不懂。
吃完晚饭，范丞丞先陪黄明昊母子二人回了家。
他已经订好当晚回C城的车票，到家之后，和曲悠扬简单地告了别，才出门。
经过黄明昊家门前，目光落在那门扉上贴着的，已经两年没换的褪了色的福字。周慧在家的日子不多，对黄明昊的关心自然欠了不少。不管是前一阵的自主招生，还是现在填高考志愿，她似乎不像其他家长那么上心，决定权都交到了黄明昊手里。
黄明昊那小垃圾，能懂什么？
范丞丞浓黑的眉毛从中间拢起，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。点开通讯录，向下翻了翻，找到了周慧的名字。他的神色有些模糊，指尖在屏幕前一顿，还是按下了通话键。
“喂，周阿姨，我丞丞啊。”电话接通，他也转过身，抬腿朝电梯口走去，修长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灯暗下来的走廊里。
“黄明昊他在您旁边吗？......不在啊，嗯，我有点事想跟您说。”
黄明昊刚洗漱完走出浴室，嘴角还挂着滴牙膏沫没来得及擦。
周慧敲了敲他卧室的门，脑袋从半敞的门缝间探进来，温温柔柔地笑道：“要睡了吗？”
黄明昊趿着软拖的脚底一滞，周慧这是要跟他拉心了吗？
“没呢，还早。”他眼角扫过时针刚指向十的挂钟。
“不介意我进来和你聊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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